攸

哨兵向导paro，那么多那么多的私设。

脑洞又大又清奇，自己还圆不过来【跪

整个故事可能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，这只是其中的第一个，这一段讲初遇……

也许，有那么点，喻叶？

OOC是肯定的！脑袋有坑是肯定的！LO主没吃药也是肯定的！

以上。

 

未眠海

 （一）

那声音轻微不可闻。像夜晚抓不住的鬼影，却又挥散不去。它吸引了哨兵全部的注意力，想要抓住它，消灭它，烦躁地挥舞着手臂，连带着脚步也加重了许多。

叶修异常烦躁。他受了点伤，并不致命。但太敏锐的五感此刻成了负担，他甚至能够听见血管跳动的声音，心脏，脉搏的搏动，还有那讨厌地，蚊子一般的细小声音。

他走的速度很快，本来还在目光尽头的铁丝网转眼触手可及。有些年代的栅栏孤零零地站在那里，地标一样突兀地树立着。其实它的作用也确实就是这个，对于哨兵来说，不管是翻越或者是摧毁这样的防御都不过是举手的事情。

但这座栅栏一样的铁丝网对于从“人的世界”归来的哨兵而言，却有着特殊的意义。

翻过去，前面就会有个人在等他，这个念头安抚着每一个心情烦躁的哨兵。那会是一个向导，他们从来都会派遣向导来迎接任务归来的哨兵，作为归来的战士所获得的第一份奖励。

叶修等待着，一个影子在视网膜中渐渐清晰。他眯着眼睛，这个人他并不熟悉，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映象，但他并不担心，对方语气中明显的安抚意味已经告知了他的身份。

“叶修前辈？”那个人说，友好地笑着。

“新来的么？我没见过你。”叶修这么说，却已经放任对方替自己搭建起精神屏障。

“是的。”向导回答，“前辈比预定的时间回来的更晚，他们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选，未结合的向导中只有我对无人区比较熟悉，所以自告奋勇。”

 他们并肩往前走。这片广阔地土地没有一点与人相关的气息，倒是残存了不少炮弹留下的坑洼，那些凹痕能够追溯到很久之前，在铁丝网的栅栏尚未建立的时候，而如今，地面上已经覆盖了一层浅浅地植物。

“他们从来不固定一个人。”叶修说，他在精神屏障中舒展开五感，那声音似乎还在，挑逗着哨兵耳部的敏锐神经，让哨兵无意识地抿了抿唇角，“上一次来的是一个姑娘，缩着肩膀站在那边等我，遇到的时候她比我还要紧张。”

“她们或许是第一次来这么远的地方，难免会觉得无助。她们鲜少需要执行这样的任务。”

“我理解，”叶修慵懒地打了个手势，耳边的声音依旧对他产生着影响，他做了个驱赶的动作，“这让每一次的回归都成了新奇的冒险，猜测几乎成为我回来路上的乐趣。”

“我希望我还算令人满意。”

“如果是我认识的人的话，会更满意。又或者你有一支烟，我可以给你额外加分。”

他们停顿下来，彼此都注意到这是一个促狭的玩笑。 

“前辈看上去怨念很深。”

“只是很麻烦。”叶修笔画了一个手势，对着喻文州眨眼，“适应新的屏障，或者找话题聊天，我刚刚完成任务，本来以为会有些优待。”

“不是我们的错，” 向导无奈地笑了笑，“谁让需要穿越无人区的任务执行者中，只有前辈一个人尚未结合。”

 

他们的速度远比叶修一个人的时候要慢。但路程早就没那么难熬，叶修注意到向导加强了在听觉上的过滤，那种若有若无的声音消失之后，在向导的精神屏障里的哨兵变得异常舒适。他深吸了口气，品尝出其中有青草的味道。

 “他们总担心我会死于信息过载。并坚信如果每一次都换一个向导，总有一天我会一见钟情。”

这句话让身边的向导轻声笑了一下。

“结果呢？”他问，似乎还来不及摆正弯起的嘴角。

“我还在这里，你也还在这里。”叶修回答。

 

这是一段愉悦的路程，对于叶修来说。身边的向导是一个优秀的旅伴，他们闲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，向导向他介绍这段时间来城中的新闻，叶修提及“那一边”的事情，他有些惊讶向导似乎很有兴趣。

“我曾经去过几次，所以并不陌生。”向导解释。

“觉得怎么样？”

“和这里并无差别。”向导回答，“但并不像在向导中流传的那样无趣。”

“那都是些怎样的传言？”

“那里的人不像哨兵那样天赋异秉，也不像向导那样体贴入微。他们似乎毫无所长，耗费漫长的时间依然无法寻找自己的伴侣，只是无意义地重复着违背誓言的罪行。”

“真糟糕。”叶修随意的说，他有些好奇地注意到向导露出了不赞成的神态：“但你不这么想。”

“我在那边有一个朋友，他有些话痨，但非常开朗，在与他的闲谈中我从未觉得无趣。除去无法建立精神屏障这点，我觉得在其他方面我们并无区别。”

 

周围是一片看似没有尽头的荒原。偶尔浅薄的草叶间会露出折断的兵器。他们小心地绕过地雷一般的尖锐，发现刀刃上早已锈迹斑斑。

“说说那场战争吧。”向导突然提起，“我只在书本中看过，老一辈人总是不屑于提及。”

“我也不比你大多少吧。”叶修回答。

“但你们要和那边的事务接触，总应该知道的更多一些。”向导轻笑起来，“别拒绝我，这总比别的话题要容易。”

他的话带着一种奇特的吸引，或许向导本身就具有这样的天赋，在说服哨兵这一方面。又或许是因为他所扔出的这个话题。以前的人更愿意谈论美好的东西，食物，柔软的床铺，甜美的音乐。

叶修慢慢地回忆着。

“我也只是听说，从给我分配任务的年迈向导那里，他在那场被称之为‘东征’的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哨兵。我知道我们在那场战征中占尽优势。普通人无法和哨兵相比，枪械的火力与速度或许可以缩小其中的差距，但无法弥补裂痕。”

“只是我们并未达到目的。据说他们本来想要扩展疆域，据说那里的土地比所能见的更加辽阔，也更加肥沃。”向导说，他朝后面指了指，依稀能够看见树立的铁丝网的影子。

“是我们主动放弃了这项，那是向导们的仁慈。他们听到对面的哭诉，被俘虏的人拼死抓住向导们的手，诉说他们失去亲人的悲苦，他们的情绪感染了照顾他们的向导。让他们觉得这一切没有意义。并且，很多向导也切实感受到了类似的伤痛，当他们的哨兵死亡到时候。”

叶修停顿了下：“没有人能违背在结合时许下的誓言，向导们害怕失去他们的哨兵。”

“‘我们没有庞大的人口，无需也无法耕种数量广阔的土地，我们已经享有足够的资源，没必要再去掠夺他们已经占有近千年的城市，让他们骨肉分离。’他们这么说着，并且最终说服了自己的哨兵。‘那边’派人送来数量惊人的赔偿，最终用那道可笑地铁丝网划分疆域。”

“这就是我所知道的版本。”

叶修皱了皱眉，他转向跟随在身边的向导，询问：“你相信么？”

“我曾经相信。”向导这么回答，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，“但在接触中，我发现那边的人也掌握着我从未接触过得技巧。尽管他们无法建立起屏障保护自己的神经，却可以通过语言达到同样的攻击效果，不得不承认，他们比我们更加擅长阴谋与欺骗。”

 

城市的轮廓在他们的眼前慢慢清晰。起先有低矮的房屋，年迈的哨兵不习惯城市的喧嚣，所以他们大都定居在远处，向导们陪伴着他们，帮助他们种植花草，用音乐和阅读来丰富他们的生活。

然后他们经过学校，那是专门为向导准备的区域，年轻的向导从觉醒之后就被送到这里，他们在这里被保护着，远离哨兵们疯狂的信息素。大多数的向导会在成年之后选择自己的哨兵，年轻一些的总会隔着窗户，羡慕的看着自己的前辈收拾好全部的行装，走出那扇似乎永远不会打开的门。

这也是他们的告别之地。

 

“我应该送你回去么？”叶修询问着，“看着你走进那扇门，在看着那扇门在我眼前关闭。”

向导摇头，“我们可以再走一段，他们为前辈专门准备了医疗区域。”

“唔，这里没有危险， 离医疗区域不过几公里的距离。”叶修想了想，补充了一句，“没关系我认识路。”

他在沉默之后得到了一声叹息。

“我理解。”向导最后说。“我对哨兵并不具有吸引力。”

话音中带了些许委屈的味道，看向叶修的表情却是促狭的，这成功的引起了叶修的好奇。他询问地看着向导，饶有兴致地等待对方的解释。

向导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笑容，“毕竟在这么长的时间里，前辈甚至没有询问我的姓名。”

“我不想让你误解，或者有不切实际的愿望。”叶修说，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当做告别，却又想起什么似得，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，“但实际上我不介意知道，我们还算聊得来，或许以后还可以在不那么尴尬的场合见一面，喝杯咖啡，当然，如果你还愿意的话。”

这句话从叶修嘴里说出来总是缺乏诚意，它更像是一个敷衍的句子而不是邀请。这是他的习惯，叶修暂时还无意将自己喝任何一个向导绑在一起，坦率的拒绝会伤害向导敏感的神经与自尊，但也能避免更多的麻烦。但偶尔他也会惋惜，毕竟他们派来尝试的向导总是优秀的。

比如说现在的这一个。

他想起两个人在无人区的对话，想起他们关于战争的言论，还有欺瞒与谎言的评价，最后他想起了前半段路程中一直困扰着他的细小声音。

那并不是在自然条件下会出现的声音，连自己都被影响，那么对于其他哨兵来说，无疑会成为阻碍，或许是伤痛让他的神经格外脆弱，但无论如何都应该再去看一看。他一边走一边判断着，全然忘记方才还提出的邀请。

只是身后的向导好像完全不介意叶修的态度，他站在那里，面对的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哨兵，轻轻浅浅地报出一个名字。

那三个字被叶修的神经捕捉到，在纷繁的思绪中硬生生挤出了一块地方，回荡着：

喻文州。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