煊赫有时,消亡有时。

 

【虹赤/段子】百花深处

黑篮
虹村修造×赤司征十郎
配图的段子~
没头没尾

以上。

直到很久之后,虹村修造再次看见赤司家的两位少爷时,他才意识到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很长一段时间,虹村只记得那是一个下午。一场无趣的宴会,他听不惯那些话,男人间相互吹嘘着钱和业绩。女人们用丝巾半遮着面孔,说着千遍一律恭维的话。
他觉得有些无趣,就偷跑出房间。他穿过走廊,踏过木质地板,奔跑过墙壁上挂着古老画作。他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门,突然发现这间宅子还有一座花园,开满了绣球花。
而那花丛间还站着一个人。
虹村推开门的第一个瞬间就看到了他,站在大团大团的绣球花海里看着自己。
“迷路了么?”他问。
“是啊。”
这句话自然而然的就从他的口中说出来。
虹村在他面前站定了,并不觉得局促。就仿佛他们已经相识已久。
只是他们分明才第一次相见。在这个陌生的院子里,在这个陌生的、会让人迷失在大得吓人绣球花海里的院子里。
男孩子眨了眨眼睛,那眼睛是红色,如同深秋的晚枫,燃烧尽的火焰或是从木质瓶塞上低落的第一滴葡萄酒。
那颜色叫人沉醉。
“你知道那个传说么?”虹村突兀地问。
男孩又眨了一下眼睛,歪了歪头,带着礼貌的探寻的意味。
“就是那个,紫阳花下因为埋葬着尸体,所以才能让花瓣开出这样艳丽的紫色。”
他笑起来,唇角弯起一点弧度,克制又得体。
“很有趣呢。”他这么说,“但我们家的花园,并不是用那样东西做的肥料啊。”
他的发色也想是绣球花那样明艳,甚至满园的绣球花也比不上他。

而另一个人从他身后走过,唤了他一声。

虹村寻着那声音抬头,恍然中看到了一面镜子,两个人,又或是一个,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。
这是真的么?虹村问自己,我是不是看见了他,我是不是又看见了他?
他觉得自己似乎被隔开了,隔开到另一个世界。他看见他们两的对话,他看见那个人,转过身和他做了个告别的姿势,却听不到他们言语,但他知道,他好像要走了啊,不管是这一个,还是那一个。
“先告辞了。”那口型是这么说着,伴随一个微微的颔首,一点点歉意。
“请⋯⋯!”虹村修造惊慌的上前,不顾礼仪地拦阻。言语却慢了一步,只落得下风。
但他的手指还是落了空,擦着男孩子飞扬起的披肩,就像是擦过了蝴蝶的翅膀。
一瞬,只差了一瞬。那蝴蝶从他的指尖灵巧地逃离了,只留下一瞬的触感,真实地灼烧着他的手指。
他眼睁睁地看着男孩转过身。衣摆带出的风掀起一点儿落叶,一点儿绣球花的花瓣,代替男孩的衣摆,蝴蝶的翅膀,落在他的指尖。
虹村不敢眨眼,他让瞳孔不间断地映出男孩子的背影。他的围巾,他拉住另一个人的手,他手指合拢在花园里盛开的绣球花。
他忍不住去想,若是换了一件衣服,他们会是什么样子。
虹村想起了家里的照片,某一个节日里盛装的母亲,穿着靛色的和服,挽着父亲的手背,穿过整片茂密的树林。阳光洒落在地面上,又映照进了镜头,成了斑驳的光影。
——他们会带着一样的花束。
他又想起了家里的猫。站在围墙上,爪子微微抬起,斜着眼睛低着头看路过的自己,带着一点儿打量,一点好奇还有一点儿与生俱来的骄傲。
——他们有有着类似的眼睛。
虹村有些分不清了,眼睛里有两个影子,在失去焦距之后慢慢地融合。好像又变成了一个人,都是他。都是那个红色的影子,那片枫叶,那团火焰,那杯刚从酒窖里拿出来,带着寒意的葡萄酒。
但他们就要走了啊,虹村的手握成了拳头,却不敢用力。他开阖着嘴唇,却不知应该吐出怎样的言语。
他们要走了啊,要离开了啊。
他的手指合拢又松开,那一片花瓣竟然还在,靛紫的的,像他们的和服。完整的,柔软的,像他想象中的,他们的触感。

“我大概,也被埋在紫阳花下了吧。”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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