煊赫有时,消亡有时。

 

【叶喻】《零纪元》试阅部分

两个都是《过堂风》的番外,但独立看不影响!




试阅1:《如初见》(9k)




酒吧本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。


舞池里多是年轻人,身子贴在一起,混杂着劣质的香水,化妆品,还有荷尔蒙的味道。吧台旁边的几张圆桌子上三三两两坐着人,有一下没一下地啜饮着杯中的酒。一对明显是刚认识的男女坐在吧台角落的两张椅子上,嘴唇紧紧地贴着,手伸进对方的裤子里,一分一分向下摸索。


那一行五个人从门里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注意,倒不是说他们看上去普通:两个块头很大的人脸上都有伤疤,一个瘦削的高个子给自己弄了一个刺猬般竖起的发型,走在最前面的人反而正常些,只是他嘴角的笑容很冷,一双眼睛满是戾气,一看便是个不好惹的角色。


他们进了酒吧之后并没有急着找地方坐下,而是四处逡巡着,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吧台。


叶修起先没有注意到他们。吧台正对着门不假,但他这时候正应付着面前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富家少爷,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。


那眼神并不友好,带着审视的意味,像评鉴一个货物。那目光是一把刀,一下一下地剜过去,像是要把喻文州的衣服扒开,骨肉剔除,直接地剖出心脏和肺腑。


喻文州被叶修看得极不舒服,起先还凭着某种不服输的气势硬撑着,后来却不由自己地软了下来。他偏过头,让视线错开,有些不甘也有些懊恼,轻轻咬住嘴唇,昏黄的灯光下映着他的面孔,年轻的,泛着一点儿红晕。


“你还不够格。”叶修平静地说。他收起了喻文州面前的玻璃杯,也收起那有些骇人的目光,变得温和又懒散。


这大抵算是一个试炼。


“我知道的……”喻文州并不全然明白,他知道缺的东西挺多的,连即将要说出口的话都有些底气不足,他的表情里透着失落,喃喃地说:“但是……”


似乎有一盏灯,只有一点儿微亮的光,一点儿颤动的火苗。


“我并不是敷衍,如果你听得出来,这是一场不划算的买卖。”叶修打断了他,用一个极简单的手势:“而且,你别学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,就算你每天来这里,呆了一个月,一年,我都不会改变主意。”


他笑着,又顿住,推了一杯度数很低的果酒到喻文州的面前。


“你该回去了。”


一个干脆的逐客令,还有一个姿态:想要说服一个微笑的人总比一个愤怒的人更加困难。如果面前坐的是一个聪明人,至少是一个识时务的人,那么他便会知道,至少在此刻,任何努力都没有意义。


 


试阅2《片时清》(14k)




路边的理发店最便宜也最快。


洗发店的小哥没去过培训,是老板刚收不久的学徒。女客是他没胆子碰的,剪坏了敢和他拼命。男客倒还能试试,他一贯胆子贼大,一推子一剪子,大不了弄成个贼亮的光头,还糊弄人家说可以增加回头率。


但他现在拿着剪子,有些不知所措。他看得出来好赖,这头发一看就明白是各种护理堆出来的,又柔又软,缎子一样,叫他这一剪刀怎么也下不去手。


坐在椅子上的那个表情倒是轻松,弯着眼睛挺温和地笑:“没事儿,您看着剪。”


旁边那个头发跟草窝似的人附和着说:“动作大一点儿,胆子也大一点儿,不就是一撮毛嘛。剪坏了大不了卸你一条胳膊。”


他这么说着,大呲呲往洗发店的破椅子上一摊,一股站山为王的派头。


他更下不去手了,腿抖了三抖,几乎要软了,转身留下了一句:“我去叫老板来。”


 


后面的人也不拦他,剪头发的那个说:“你吓到他了。”


椅子上的那个回他:“我若不吓吓他,你这头发就惨了。手上连个茧都没长全,指不定给你弄个西瓜皮。”


“有什么关系。”前面那个笑道,“皮囊而已。脑袋长在我脖子上,我都不嫌弃。”


后面那个人斜他一眼,看不见眼仁的那种,他语带嘲讽地说:“别介,你不介意我介意,大晚上醒来看见个光脑袋,想想就慎人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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